江杉笑道:“我哪儿那么弱不禁风,动不动就会染病?再说不是还有咱们何叔叔在嘛,他会教导我们怎么防范瘟疫的。”
何彬这些年都经常跑到江府给孟清看病,所以和江杉等人也很熟悉。
“那好吧。”向逐日见事情已成定局,没有再多说什么,去收拾东西了。
两人差不多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之后,忽听一个通传声响起:“皇后娘娘驾到!”
“三叔?’江杉赶忙迎过去,“您怎么来了?”
“我要跟你们一起去。”江吟书手上也提着包行李。
“什么?!”江杉被吓了一大跳,“三叔你贵为国母,怎能以身犯险?!”
“刚才崇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。”江吟书笑了笑,“但我还是说服了他。如今大哥正在为国奋战,他把他的独子也就是你留在京城,是想着我和崇晟可以照顾你。如果他回来时你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怕是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弟弟了。所以我必须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可是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江吟书把脸一板,“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唇舌才说服崇晟同意我去的吗?我现在非去不可。”
“……好的三叔,谢谢您。”江杉只好不再多说,并朝着江吟书深深鞠了个躬。
在江府的三人收拾好东西后,便和何彬以及押送银两的官兵们一起,浩浩荡荡地出发了。
兴庆的气候决定了其会周期性出现极端天气,这次的瘟疫也是因为天气干旱、风沙肆虐,才会更加严重。
就和他二叔江云枫当年一样,江杉越接近兴庆就越觉得周身不适,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拼命喝水,而且长时间的行车还让他觉得头晕眼花想吐。
“杉儿你要是难受,”江吟书体贴地开了口,“我们就先歇一歇再走吧。”
“没事的三叔。”江杉却不假思索地摇摇头,“我们多耽搁一刻灾民们就要多受一刻的苦,还是别耽搁时间了……”
“向大哥,”江杉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转头看向向逐日,“你难不难受,要不要休息?”
向逐日微笑道:“你都能坚持何况是我?我可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,以前长途跋涉去杀人也是常事。”
江杉轻轻靠在了向逐日的肩头,想起他以前受过的重重苦楚,不禁涌起一阵心疼。
江吟书很欣慰,眼前这两个人年纪轻轻,却都是不怕苦难一心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。
“大人!”忽然,几个身影跑到马车前径直往地上一跪,“求求你们给我们点吃的东西吧!”
驾车的车夫吓了一跳,连忙把缰绳一拉,令马停下来。
江杉循声看去,只见说话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瘦骨嶙峋,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“好的老爷爷,我这就分您吃的。”江杉没有多想,拿着干粮就跳下了马车。
“小心!”
江吟书想要阻止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几个灾民顿时一拥而上,去抢夺江杉手中的食物以及身上的财物。
“哎呀,你们别急呀,大家都有的。”
江杉的劝阻声灾民们根本就听不进去,还在穷凶极恶般地争抢着。
一个灾民趁乱一把扯下了江杉头上的玉钗,他一头柔顺的长发顿时全都披散下来。
“啊!这个你不能拿走!”江杉有些焦急起来,“这是我爹爹送我的生辰礼物!”
说着江杉就要去抢回玉钗。
那灾民却一口狠狠咬在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上。
“阿杉!”向逐日顿时大怒,拔剑就向那人劈去,一阵剑光闪过,那人惨叫一声,身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。
其他灾民也全都吓了一跳,一时间不敢再有动作。
“向大哥你别这样!”江杉慌忙阻止,“别伤害他们!”
“……滚!”向逐日收剑入鞘,冲灾民们厉喝了一声。
灾民们吓得纷纷逃散,刚才那个被那一剑砍得跌倒在地的中年男子,也扔下玉钗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向逐日怒道:“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!”
江杉一边去捡起玉钗插回自己头上,一边劝慰道:“没事的向大哥,我也没有多痛……他们在本质上还是可怜人罢了。”
向逐日没好气地道:“就是知道他们可怜我才只划出点皮外伤,要不我那一剑就可以直接要了他们的命。”
江杉微笑道:“我知道向大哥你其实也是个心善的人。”
而此时何彬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:“杉儿,你挽起衣袖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“真的没事的。”江杉依言挽起了衣袖。
只见他被灾民咬的地方有些破皮,微微渗出些血珠来。
的确说不上是多么严重的伤,但何彬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,“据我所知,这瘟疫可以通过血液人传人,你现在这样很危险,我帮你把伤口附近的血吸出来吧。”
“啊?”江杉怔了怔,然后重重摇摇头,“不行啊何叔叔,那危险的不就成了你吗?”
“我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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