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参见皇上。”
“皇叔,你的手怎么回事?”
赵青寒把手背在背后:“皇上来找臣有何事。”
“户部侍郎找朕请罪,说杀李夫子是逼不得已。”小皇帝皱着眉,他以前还没发现,这户部侍郎如此多事。
“皇上觉得他为何会直接杀了李夫子。”赵青寒问道。
“他不是说了吗,救人心切。”小皇帝一本正经道。
赵青寒面无表情:“这件事皇上自己去处理,若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,谈何治国平天下。”
说起小皇帝,赵青寒也心累,无论他说多少次,人心没那么简单,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,小皇帝就是听不进去。
那张仲杀李夫子,定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,只怕是其中另有隐。
宴明朗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,本来想用水擦擦身子,但是想到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,只得作罢。
瞧着铜镜里自己额头上的伤,看上去很严重,实则伤口不深,慢慢的,她的视线一路从额头到嘴唇。
等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嘴唇上,满脸黑线,我为什么要学寒王殿下……
“川柏,你说监院休息了没有?”陆小七在营帐外弯着腰听里面的动静。
肖见山轻轻踢了他的屁股:“你问他做什么?自己不会看吗?”
陆小七双手捂住屁股气急:“我问的是川柏,又没问你。”
陆川柏不理会他们二人,道:“宴监院,您在吗?”
三人刚进。
陆小七就道:“监院,你没事就太好了!”
看着宴明朗额头顶着一片伤痕。
肖见山:“……”
陆川柏:“……”
宴明朗:“……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事了?
陆小七顿时大叫起来:“监院!你怎么毁容了!”
肖见山捂住陆小七的嘴:“你还是闭嘴吧。”
陆川柏瞧见了塌上露出一半的铜镜,道:“监院,你额头上的伤需要帮忙吗?”
“没事,只是看着很严重。”宴明朗道。
“监院,还好你回来了,不然我们都以为你畏罪潜逃了。”陆小七被捂住嘴了还在努力插话。
“不过想不到李夫子竟如此恨监院。”
李夫子?
“李夫子怎么了?”宴明朗疑惑道。
得知是李夫子时,宴明朗心里或多有些意外,虽然李夫子平时不待见自己,她是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份上,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这厢宴明朗得知真相,那厢苏玄也得知了真相。
“王爷,那两人是后厨的人,以前是户部侍郎府中的人,因犯了错被罚出府上,那其中一人的亲戚刚好是御厨。”
本来那御厨平时也不掌厨,这次竟然机缘巧合既然来到了这里,那二人自然也跟着来了。
既然之前是户部侍郎的人,这次肯定也跟他脱不了干系。
“还有那李夫子,属下查到他以前也犯过事,在他老家冶州,欺辱了有夫之妇。”
“而那段时间,户部侍郎正好也在冶州。”
赵青寒眼底划过一丝冷意,嗤笑一声:“本王倒是小瞧他了。”
“王爷,咱们现在把户部侍郎…”
“抓了你觉得他会认罪吗?”赵青寒来回走动,“他不但不会认罪,还会倒打一耙,说本王仗着身份欺压他,到时朝中重臣也会弹劾本王。”
况且,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找到,万不能跟他对着碰。
不过,只要做过的事,哪怕抹的再干净,总有一些地方留下痕迹。
想到这,赵青寒开口:“传令下去,每个关卡必须严格把关,不能放走一个多疑的人或物。”
苏玄走后,赵青寒又叫来十七。
“冶州的粮食,本王会上奏给皇上,不再经任何人的手,由你亲自护送。”
看着十七离去,赵青寒捏了捏手指,本王有的是时间和你耗……
经过这一系列事,皇上也没有任何心思再留下来,并下旨回宫。
几天后恰好是上巳节。
山长给全院整整放了十天的假期,不过会在下一个长假缩短假期。
上巳节在天朝颇为隆重,节日这天,大家都会到水边,用水泼走不祥。
宴明朗没有回书院,而是先去了长乐街,买好需要的东西再回到府上。
“爹爹!”
宴明朗刚跨进府内,安安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向她跑来。
她蹲下身一把抱起安安,使劲在他脸上啵一个:“我的宝贝,这么久不见,你变得更可爱了。”
安安害羞得直往宴明朗脖子钻,又双手在嘴边作小喇叭,凑到她耳边小声道:
“爹爹,娘亲也回来了吗?”
宴明朗笑着点头,抱着安安掂了掂,也小声道:“对呀,娘亲也跟着爹爹回来了。”
李管家见此,笑得合不拢嘴。
见他家少爷脚边有一堆东西,道:
“少爷,这东西我给你拿回房间吧。”
宴明朗也带着安安回到她的房间,等李管家离开后,她还把门拴上,跟做贼似的。
一大一小爬到床上,翻看她买的裙子、胭脂和发钗。
两人每看一样都会发出‘哇’的声音。
宴明朗随意找了件穿上,把头发放下来,提着裙摆转了一圈,问安安:“宝贝,好不好看。”
安安特别捧场,拍拍小手:“爹爹好漂亮。”
宴明朗找出铜镜一瞧,嘴角抽抽:她的眉毛老粗,头发也因久扎头上的原因,此时放下来像个蘑菇一样。
得亏安安夸得出口。
哦,还有喉结,她在房间到处翻,找出一个瓶子,打开闻了闻,药水的味道。
宴明朗点点头,就是这个了。
翌日。
因为上巳节临来,长乐街热闹非凡,熙熙攘攘,到处是人。
不论男女老少,都在街上游玩,特别是长乐湖周边,简直是人满为患。
长乐湖在长乐街最后面,上游是郊外,中游是长乐街,平日里很冷清,但每到上巳、中元、中秋三个节日,最为热闹。
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出现在街上,乌黑的发随意用了一支桃花木簪挽着,不让头发散落在身前,一袭青色的衣裙,走起路来微微晃动。
让人遗憾的是,女人带着面具,而且还牵着一个小女孩。
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,内心赞叹,不知这副面具下,究竟是何人之姿。
到底是何人,运气如此好,得此美娇娘和福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