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功夫,店铺的织机便都被改良好了。
绣坊里做活的都是些女子,在黄氏的教导下尝试了新的机子后,都高兴得不得了。
“比原来省力多了!”
“这么快!一天可以多织好多匹布!”
“肩膀和胳膊也不那么累了!”
多织好多匹布,就意味着同样的时间,产出会多很多。
工钱也会多很多。
谁不希望工钱多呢?
屋子里顿时一片喜气洋洋。
一切顺利!
张澜琼看着这一切,绽放了个开心的笑容。
而宣长缨则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女子,看着张澜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唔,有古怪。
张澜琼不在张府后,宣长缨也就不用晚上才能见自己的属下了。
他现在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出门。
于是,他让黑衣人去瓦舍里见他。
瓦舍里有好几个勾栏,还有喝茶、吃饭的地方,人员流动多,比较隐蔽。
黑衣人,也就是郑亭,难得在这样放松的地方见主子,感受还挺新奇。
一个勾栏里的说书人正在声情并茂地讲解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八卦。
而其中最热门的一种八卦就是皇宫秘闻。
“张大小姐这事啊,可是说什么的都有!”
说书人神秘兮兮地讲着。
“根据宫廷御厨陈大厨的侄子的朋友说,当天晚上,张大小姐的床上确实是有人的!”
“不过不是刺客!”
“也不是皇上!”
“而是……”
说书人精通听众心理,故意卡在这里不再说了。
“各位大爷小姐,给个赏钱啦哈,给个赏钱!听个新鲜!听个乐!”
你赶紧说到底是谁啊!
郑亭抓耳挠腮地想着,毫不吝啬地给了二十几个大钱。
“哎~谢谢客官!谢谢这位大爷!”说书人高兴地道。
“张大小姐的床上到底是谁啊?”郑亭八卦兮兮地问。
说书人将嘴巴凑在他耳边,悄悄道:“是张大小姐的贴身丫鬟,据说叫什么红缨的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啊???
郑亭手里的花生壳散了一地……
红、红缨……
那、那不就是他、他家少主???
嘶——
他、他该说什么好?
少主厉害?
……
不、不是……
这事要怎么交代?
少主随心所欲惯了,但是他、他得跟夫人禀告啊……
咚咚咚——
咚咚咚——
敲桌子的声音,响了两遍。
郑亭才回过神来。
看到已经换成男装的少主、宣长缨站在桌前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宣长缨冷冷地道:“我站在这里半天了,你都没发现?”
这个样子,怎么做事?
郑亭脑门上起了一层薄汗,他、他失误了。
因为听到少主有了女人,而凌乱了。
咱就是说,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哇!
向来不近女色、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少主,竟然爬了张大小姐的床!
他完全不能想象夫人听到这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!
“少、少主,”郑亭慌忙收回思绪,拼命找了个理由,“就、就是、最近不是、不是我们布庄生意不好么,沈、沈小姐就、就让人问,需不需要沈家出手帮助……”
沈小姐,沈鸾歌。
江南地界首富沈万贯之女。
三岁会打算盘,六岁会心算账目,十岁已经能管一间铺子。
是族老们迫切希望自己的子侄们联姻的对象。
但中间就是卡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婚约。
沈、郑两家联姻,宣长缨不姓郑,却是郑家女儿郑氏所出。
这事吵了十几年,也没吵出个结果来。
沈家也是商人精明,吊着这个勾着那个,就是不说个准话。
宣长缨闻言皱了皱眉,道:“不用,不要再提这事。”
郑亭有些着急,“那族老们那里……”
宣长缨不姓郑,却手里有不少郑氏的产业。
现在京里的铺子管得不好,族老们当然有话说。
“铺子卖给张家,”宣长缨平淡地道:“就说是给郑氏的未来铺路。”
见郑亭还不明白,宣长缨皱了皱眉,道:“跟族老们说,张居阳现任右春坊右谕德,兼管国子监司业。想攀关系的人,能从京城门口排到江南府。几间亏损的铺子,能跟张家搭上,是赚大发了。”
郑亭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应了。
“去查查经纬大街上的陈记布庄是什么底细,”宣长缨吩咐,“尤其要查清楚原先的掌柜现在在哪里。”
“是!”
“还有……这个……”
宣长缨从衣袍内掏出一样东西,递给郑亭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难得被少主问问题,郑亭受宠若惊地打开递过来的布包。
然后……
他凝滞了。
他惊惶地抬眼看看少主,又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看那东西,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。
宣长缨见了他这反应,心下了然。
“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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