兮谨知道,眼下谢洛不在府中,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,她要做的就是保护谢府阖府上下。
谢慕之年少气盛,难免急功近利,为了避免谢慕之牵扯到齐府之事中去,兮谨第二日就让谢慕之告了病假。
得知谢慕之病了,皇后还特意遣人来慰问。
“劳烦喜儿姑姑跑一趟了,慕之不过是感染了风寒,怕过了病气给太子,这才告了假,过两日就好。”兮谨笑着送喜儿出门。
喜儿含笑点点头:“令公子没大碍就好,那奴婢就先告辞了。”
喜儿说着,正转身要走,突然一个小女孩匆匆跑了过来,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喜儿身上。
蓉蓉没想到自己会撞到人,连忙行礼告罪:“对不住啊,姨姨,蓉蓉不是故意的,可有撞疼姨姨?”
喜儿低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粉衣的小姑娘,心生怜爱:“没事,下次走路小心一些便好!”
“谢谢姨姨原谅,蓉蓉给你吃糖。”
顾蓉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糖,塞进了喜儿的手里,又开心地跑了开去。
喜儿看着手中的糖,疑惑地问:“谢夫人,这个小姑娘是谁啊?”
“这是顾直的小女儿,叫蓉蓉。”
喜儿心中一怔,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来,低低叹道:“原来是顾直的女儿啊,难怪喜欢吃糖。”
兮谨听着喜儿语气中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当年丁惜玉确实有意想将喜儿指给顾直的,这么多年了喜儿一直没有嫁人,难道?
喜儿将目光从院子里撒欢的蓉蓉身上收了回来:“谢夫人,奴婢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喜儿姑姑慢走。”
“谢夫人不必送了,您若是得空,就进宫和娘娘叙叙旧,娘娘时常念叨您!”喜儿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兮谨看向喜儿,眸色疑虑:“娘娘凤体可还安康?”
“谢夫人不用挂怀,娘娘无碍。”喜儿说着,施了一礼就出了门。
这时,顾直刚从外面进来,看到喜儿,怔愣了一下,遂笑道:“是喜儿姐姐啊?你怎么来谢府了?”
喜儿看着十年未见的顾直,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郎了。
只是那一声“喜儿姐姐”,依稀还是她认识的顾直。
“顾大人。”喜儿屈膝行礼,垂眸的瞬间红了眼眶,声音带了几分哽咽,“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命令,来看看谢大公子。”
“原来如此,那你慢走。”顾直朝喜儿点了点头,进了门。
“蓉蓉,快看爹爹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喜儿微微侧眸,看到顾直朝着院中的小女孩跑去,满脸的父爱讨好。
一旁的女子迎了上来,轻轻地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顾直低头,握住了那女子的手……
喜儿不忍再看,转身钻进了马车内。
这边兮谨刚送走了喜儿,就看到一顶藏青的小轿落在了谢府门口。
如今谢府守卫森严,还不等落轿,就有护卫抽出了刀剑:“来者何人?”
轿帘被一双纤细玉手掀开,一袭白衣的丁蕙念从轿子里走了出来:“姨母。”
“是念念啊!”兮谨摆了摆手,一旁的护卫收起了刀剑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兮谨上前扶住面色惨白的丁蕙念,“快进屋来吧!”
兮谨迎了念念进屋,苏苏不放心地跟了进来。
兮谨指着念念道:“你放心,我这里没事,这是我内侄女丁蕙念。”
听到丁蕙念的闺名,苏苏立刻知道了来人,遂道:“奴婢在外面等,您有事尽管吩咐。”
兮谨端了茶给念念:“念念今日怎么想到来看姨母了?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念念听着兮谨语气中的关怀之意,突然红了眼眶,跪在了兮谨面前。
“姨母,求您救救念念,念念没脸活下去了。”
“你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。”兮谨拉起了念念,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丁蕙念死死地咬着嘴唇,苍白着脸伸出了手:“姨母,劳您帮念念把把脉。”
兮谨疑惑地看着丁蕙念,伸手替她把了脉。
喜脉并不是什么难以诊断的脉象,只是兮谨还是吃了一惊:“是谁欺负了你?”
丁蕙念捂着脸,无声地哭泣了起来:“姨母,如今只有您能救念念了,您帮念念打了这孩子吧!”
“莫哭。”兮谨递了帕子给她,“你还小,身子骨都没长开,这个时候若是堕了胎,只怕以后都难有孕。”
兮谨轻抚着她乌黑的发:“告诉姨母,孩子是谁的,姨母帮你想办法。”
丁蕙念嗫喏着嘴唇,许久才开口:“是……是太子殿下。”
兮谨不敢相信:“怎么会是太子的?”
“那日夜宴,殿下……殿下他喝醉了,他把我当成了宫女。”
丁蕙念说着,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。
兮谨听着丁蕙念所言,心里仍是存疑:“此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可知道?”
兮谨毕竟只是丁蕙念的姨母,并不能替她做决定。
丁蕙念摇摇头:“一切都是念念做下的错事,念念不想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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