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,谁在念叨我。”
林莯揉揉鼻子,趴在石桌上胡乱画画,此时距大比已过一月,那日他们被长老逮住,当日就回了宗入禁地思过。
林莯歪头躺在胳膊上,盯着苏夕雯奋笔疾书的手,突发奇想道:“不若今年新春大办一场吧。”
凡人一生不过两百年,自然每年热闹非凡,可修士对时间流逝感触不大,新春可有可无,而逍遥宗属可无那类,新春与寻常日子无异。
听林莯一提,苏夕雯来了兴趣,笔杆向上戳着酒窝,眉飞色舞道:“那长老就没理由压着我们呐,还能下山玩。”
“正好,热闹的话就会乱。”
“哎呀大师兄,暂且别聊那糟心玩意儿了,先过好新春嘛,走,去找长老商量。”林莯拉着苏夕雯奔向出口。
秦瑾向旁一瞥,林莯石桌上纸笔乱飞,被砚台压着的纸上画了一位女娃娃乘凤凰而飞,张开手臂冲他笑着,头顶坐着个张牙舞爪的小兽。
迎风翱翔,潇洒恣意。
恰时一阵轻风吹过石桌,露出底下印糊的纸张,隐约能瞧见洛谛二字,四周隔着些距离画了小人,拎着棍子指向洛谛,乱且有序,再往下,一片空白。
洛熙莞尔,“怕是这几日看话本入迷,抄不完门规了。”
秦瑾单手撑颌,垂眼把玩着毛笔道:“你以为苏夕雯真想下山?她也抄不完了。”
“唉,大师兄。”宁昱抬手抹脸,“五师妹想下山玩和不想抄门规这俩不冲突,而且——”
他指了指往下滴墨的毛笔道:“我知道小师妹说过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笔会赏心悦目,增加人格魅力,但你不能转它,因为我会毁容。”
萧然埋头抄门规,顺嘴说了一句,“而且师姐也不喜欢转笔。”
秦瑾一哽,面无表情看着萧然。
然而萧然毫无感知,边抄边道:“不过师姐喜欢看大师兄舞剑,好几次偷偷躲在屋后看呢。”
轮到洛熙面色僵硬,眼神平静地看向萧然。
萧然又道:“不过为何三师兄让我当着你们二人面说出,明明他也在场。”
宁昱面如土色,沉重拍了拍萧然肩膀,“你最好是猫。”
“嗯?听小师妹说猫有九条命呢,多谢三师兄。”
宁昱拧眉道:“你真傻假傻?”
坑他们如此熟练自然,这时又呆呆傻傻的。
萧然睁着无辜的眸子,反问道:“三师兄,不是在说猫吗?”
“不怪你,玩去吧。”
林莯与苏夕雯如脱缰的野马,在转角处与孟长老相遇。
林莯眼睛亮晶晶道:“孟长老,今年逍遥宗过新春呗。”
孟长老皱眉道:“你们怎么出来了?”随后又道:“若是想过便过吧。”
苏夕雯耶了一声,与林莯一对视,齐声道:“那我们下山买货啦,孟长老再见。”
“罚抄!”
“啥,风太大,听不清。”
孟长老风中凌乱,一低头看见一头蓝毛。
蓝毛抬起头,明眸皓齿,咧着嘴笑道:“孟哥哥,那能喝酒嘛。”
岚枫枫与昭昭凤炯这几日未与真传待在一处,刚刚才独自回宗,一来就瞧见林莯说要办新春,节日肯定少不了酒。
昭昭说了,想喝酒要先把大人哄好,嘴甜一点,遇姑娘喊姐姐,遇公子喊哥哥,保准个个心花怒放。
孟长老一拳头下来,“叫我爷爷。”
“嗷。”岚枫枫捂着脑袋跑开,吐槽道:“不解风情的小老头,老古板。”
“岚枫枫!”
……
几日后,林莯将一大堆东西放在山门空地上,拍拍手招呼几个好奇的小弟子过来,“帮我一起将这灯笼从山脚沿路绑上可以吗?”
其中有位杏眼圆脸的少女,脸颊肉嘟嘟的,指着灯笼道:“林莯师姐,这不是镇上的灯笼吧。”
林莯挑眉,勾了一个灯笼在手,展示给众人看,“瞧好了,喏,这是有器印的灵器,我托培乾宗真传连夜赶制的上好灯笼。”
“哇~”
“好丑。”
“嘘,小点声。”
林莯仔细瞧了瞧,灯笼是个坑坑洼洼的圆形形状,有不少奇形怪状的窟窿,中心被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掩盖,确实丑,于是道:“培乾宗眼光不好。”
丑归丑,挂还是要挂的,林莯盯着小弟子按照要求将灯笼挂在山壁上,悠然地向上走。
杏眼小弟子摸了摸挂好的灯笼,比划了下,低手刚好碰到,于是道:“林莯师姐,这高度有寓意吗?”
林莯瞧了眼,看见少女好奇地拨弄灯笼,眉眼含笑道:“没有,只是遇到危险的时候靠在墙上可以出其不意拿这个砸人。”
少女眉梢上扬,“林莯师姐,你真好玩。”
林莯转身继续向上走着,摆手道:“那叫幽默潇洒有风趣,看来得让长老安排你们念几年书,不能光会打架不会文呀。”
新春如约而至,宗门上下红红火火,从外门弟子到真传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。
宁昱起早去后山抓了几只灵鸡交给后厨,苦心劝服,才终于没有做成全绿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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