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的灯光摇曳。
夏劫注视着头顶,餐桌上方的位置很空阔,似乎原来那里应该有什么装饰物,现在只有杂乱无章的电线连接起来的两只钨丝灯。
灯光很暗,从窗户吹进来的微风扰动着桌面上的影子,围着桌子左右摇摆,仿佛身处一间密室,一群头戴黑帽的人正围着一盏煤油灯密谋诡事。
大家的讨论依然进行着,夏劫认真听了个大致,从他的理解来看,他们似乎在收集物资,探索自然,努力改善生活品质。
他将目光转向嘉琳奶奶,眼神殷切的看着她,似乎想再得到一些答案。
嘉琳奶奶只是静坐在那里,目光留在桌面上,但眼中却有些迷茫,远远注视着她,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寞与悲伤。
目光移至嘉琳奶奶身后,那里原来好像有个柱子,现在只有断裂的半截底柱,上面同底柱遗留下来的,是一幅半截画。
夏劫揉了揉眼睛,头往前伸着,看清楚了那幅画,那是一幅上半身的人物画像,倒立的。
他觉得奇怪,正常不应该是腿么,为什么是上半身,难道是挂反了?
夏劫仔细想了想,发现不对,如果它是挂反了,那么跟着柱子断掉的话,不会留下这半截,那就说明画原来就不是挂着的,有可能是直接固定在柱子上面。
那会不会是固定的时候反了?
但夏劫盯着那幅画总觉得奇怪,画面中的人物居然在注视着他,但那人物是反的……
忍不住好奇,他扯开凳子走了过去,还没靠近,忽然感到一阵头晕,随即视线开始模糊,柱子出现几个重影,画也开始跟着闪现重影,旋转。
晕头转向的晃眼间,模糊的视线里,半截画闪出个黑影,夏劫脸色瞬变,惊得身体极速向后倾倒。
“怎么了?”
查查伸手闪电般的拦在夏劫腰上。
左右使劲摇了摇头,刚才那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消失,夏劫眨眨眼,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。
“你还要让我搂多久啊?”查查玩笑来了一句。
“噢,不好意思。”夏劫立刻端正身姿,坐回座位上,随即对查查偷偷招手,示意靠近说话。
挑了挑眉,查查一脸疑惑的把耳朵附了过来。“怎么了?”
“我刚才好像……”夏劫有些吞吞吐吐,慌忙扫视了周围一圈,似乎在顾及什么。
“什么?你说,我听着呢。”查查有些心急的崔促道。
“你别和大家说啊,我有可能是看错了,我好像……在那个画里,看见……鬼了。”
查查听后先是一愣,随后略有嘲笑的看着夏劫,认真道:“别逗,没鬼,你别害怕,明天就送你回家。”
一头雾水的夏劫再次望向那半截画,惊奇的发现,那种莫名其妙的被注视的感觉居然消失了。
那不会错的,刚才就是感觉那眼睛在看着我……
他仔细回想刚才的经历,冥冥之中好像了解到了什么,接连诡异的事件发生,不让提及的‘妖兽’,这里一定不是原来那个世界!
那么他此时看似平常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,很可能,这些人当中就有妖怪变的。
想到这,夏劫立刻把手伸进口袋,手心里光滑而冰凉的触感传来,情绪逐渐稳定,他早就想做这件事情了,只不过当时还不确定是否在原来的世界,如果是,怀表的能力就没用。
现在,他肯定了。
夏劫偷偷看了一眼众人,慢慢舒缓着情绪,尽力保持着镇定,行为的正常。
他手指慢慢动着,动作极其小心而无声地按下怀表。
……
嚓嚓。
紧闭着眼,安静的那一刻,他只听见指针转动传递而来的微弱声音。
夏劫微微侧耳,周围依然有谈话的声音,络绎不绝。
没用!
他立刻睁开眼睛,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,收缩成一团,又猛地鼓胀,身体也跟着轻微颤抖起来。
为什么没用,我要完蛋在这了嘛?尼禄?师父?
瞬间,夏劫意识到最坏的境地,无依无靠,没有办法回去,他要独自在这里生存,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非常值得信赖的人,永远受困于此。
“夏劫小子。”
“啊?”
忽然转过视线,发现声音来源的主人是嘉琳奶奶,夏劫顿时松了一口气,不过,现在看来,越是人畜无害的人,在他眼里都有可能成为怀疑的对象。
这不是被害妄想症,夏劫心眼子比以前多多了,任何没考虑全面的事情,都有可能让他命丧黄泉,不能因为一顿饭的恩情忘记了自己的性命。
要明白,他是图别人一顿饭,而别人可能是图他身上的肉。
任何事情和表象都可以演出来,他做不到透过事物看本质,但是可以避免参与其中。
思考了片刻,夏劫看向嘉琳奶奶,问道:“这里是哪里?”
嘉琳奶奶有些犹豫,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去阐述比较妥当,片刻后,她声音带着哀怨,低沉说道:“这里以前叫……我也记不清楚了,似乎也不记得它有过名字,我们现在叫它虹璞,这里是虹璞,我们祖先起的名字,寓意为希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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