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长安,夏日露珠在城墙上晶莹剔透,像是上天洒下的珍珠,滴答……、滴答……,顺着砖的缝隙缓缓滑落。
城门口,车马喧嚣,行人络绎不绝,商贩的叫卖声、马匹的嘶鸣声、车轮碾过路面的嘎吱声。
师丹、马宫、何武、平当、傅喜、王嘉等许许多多的朝中官员,纷纷聚集在城门口,为新都侯王莽送行。
王莽从马车上缓步走下,与众人一一寒暄。笑容温和,言语间透着一股淡然,此行不过是寻常的归乡之旅,而非被迫离开权力中心。
就在这时,城楼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:“
新都侯,一路山路崎岖可要走好啊,别死在路上了。”
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刘宓站在城楼之上,居高临下,眼中带着几分讥讽。微风拂过,长发轻轻飘扬,衬得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更加冷艳。
王莽抬头,与刘宓的目光相接,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,抬手挥了挥:“公主也要保重,别等我回来时,你已不在长安了。”
刘宓冷笑一声,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:“王莽,以为你还有机会回来吗?这长安城,可不是你想来就来、想走就走的地方。”
王莽不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,转身与众人告别,随后登上马车。马蹄声响起,长长的队伍缓缓前行,车轮碾过路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逐渐远离了长安城,城楼上,刘宓依旧站在那里,目送着远去的队伍。
哈哈,哈,哈哈
刘宓仰头望向天空,顿时哈哈大笑,心中无比畅快,压抑持久的情绪,终于得到了释放。低声喃喃道:“王莽,你终于离开了长安。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回来。”
马车内,王婉依偎在王莽身旁,眼中带着几分不舍,轻声说道:“夫君,我们真的要离开长安吗?这里毕竟是我们生活多年的地方。”
王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柔声道:“婉儿你放心吧,我们不会就此罢休的。
陈轻雪却抚摸着王莽的肩膀,一切都听夫君的,知道王莽的心思,岂能会轻易放弃的事情。
队伍缓缓前行,前往元城的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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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臣们纷纷进入宣室殿,脚步声与衣袂摩擦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压抑而庄严的氛围,或低头沉思,或交头接耳,显然都在为即将展开的议政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刘欣步伐不急不缓,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,当目光停留在大司马空位之上时,疑惑地问道:“为何大司马今天没有来?前几天向朕请病,到现在还没有好吗?”
师丹、何武、王嘉、平当等人面面相觑,有的甚至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,原本期待着傅喜来主持大局,没想到这位大司马却推三倒四,连今天这么重要的议政都不愿意出席。
见群臣都不说话,刘欣也不想继续追问,径直走向大位,拿起一旁的奏书,缓缓展开,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:“近来新政诏令推行以来,诸侯王纷纷上书表示不满。”
师丹起身拱手道:“陛下,整顿土地兼并,势必要触动既得利益者,诸侯王上书抗议,实乃预料之中。然则,此乃国家大义,不容退缩。”对些事师丹有着深思熟虑。
刘欣点头表示赞同,却又流露出几分犹豫:“理虽如此,但能否稍作缓和,以免激起更大波澜?”
师丹神色坚定:“陛下,政令不严,不足以止乱。若此时退缩,则前功尽弃,后患无穷。”
朱博挺身而出,与师丹针锋相对:“御史大夫之言差矣。德政兼备,方能安邦定国。臣以为,应恢复旧制,安抚诸侯王,以免动荡不安。”
师丹眉头微皱,提出反驳:“恢复旧制?那岂不是让土地兼并之风再次盛行?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!”
两人政见不同,争执不下。这时,王嘉也起身支持师丹的话:“臣附议御史大夫所言,新政必须坚持下去。
刘欣却支持朱博的观点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改制一步一步来,朕决定暂时缓解这份诏令。同时颁布下诏,赐诸侯王、公主、列侯、中二千石、中都、郎吏金、钱、帛,各有差。”
此话一出,王嘉挺身而出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:“不可朝令夕改啊,陛下!现如今土地兼并严重,一旦朝令夕改,百姓遭殃,
刘欣却摆了摆手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:“朕自有决断。现如今朝廷只求稳进,不可冒进。”
王嘉和师丹闻言,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,没想到到头来新政竟然会变成这样,而自己却无力挽救。这种无力感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悲哀和愤怒。
此时,赵玄趁机发难,将矛头指向大司马傅喜:“皇家坊纸之事,本应由大司马负责,如今他却置若罔闻,此等行径,岂不有负陛下厚望?”
朱博也趁机附和道:“少府所言极是。大司马傅喜竟然什么都不管,做出如此之事理应免职!”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和挑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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