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桢和沈氏对视一眼,沈氏忙问赫连卿,“你阿娘叫什么?”
赫连卿不答。
他自小被定远王娇宠长大,有边城小王爷的骄矜,不是谁,他都愿意理的。
叶桢是例外,而李岁欢则是因为容貌。
何况,他还生着气呢。
沈氏见状,忙看向叶桢求救。
孙女岁欢的容貌是与女儿漱玉有些相似的,她刚还在忧愁女儿的下落,就听得赫连卿这样说。
如何不着急。
叶桢弯了弯身,“刚刚是我误会你,我同你道歉,这妹妹姓李名岁欢。
在京城,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碰女孩子的,那会有辱女子清白,岁欢她是被吓到了。”
叶桢知道,类似边城这种边缘化的地方,对男女大防不及京城这边严苛。
赫连卿又是被当女孩养大,想来是没有多少这方面的概念。
果然,赫连卿眼底露出一丝茫然。
管家爷爷的确跟他提过一些男女大防的事,但他没想到会那么严重。
神色稍微缓和了些,却也没法跟李岁欢道歉,因为他觉得他不是在占便宜。
可将人弄哭了,到底是他不对,故而神情有些别扭。
叶桢趁机问道,“岁欢真和你阿娘长得像吗?”
赫连卿点头,“像。”
“哪些部位像?”
沈氏终是没忍住,很是克制的情绪地追问了句。
赫连卿回想阿娘的画像,“眼睛眉毛,还有下巴都挺像的。”
叶桢看向沈氏,见她微微点头,便带着赫连卿和沈氏祖孙回到花厅。
待下人离开后,叶桢又问,“你刚说你来京城是找你阿娘的亲人,你能同我说说嘛?”
赫连卿年纪不大,但因着是王府唯一接班人,心智要比同龄人稍稍成熟些。
“你们是不是认识我阿娘?”
叶桢指了指沈氏,“这位夫人的女儿多年前失踪了,夫人女儿叫玉娘,与岁欢下巴眉眼都有些相似。”
李漱玉被卖去枕月湾后就一直用玉娘这个名字,叶桢便提了这个名字。
没想赫连卿眼眸微亮,“我阿娘也叫玉娘。”
他转头看向沈氏。
难道这就是阿娘的亲人?
不对。
“可我阿娘有自己的亲娘,阿婆的丈夫依靠她娘家医术发家后,便看上别的女子。
阿婆性子烈,与他和离,阿婆有很好的医术,可当年京城不兴女子行医,阿婆便带着阿娘去了边城。”
叶桢听出不对,“你阿婆既是和离,那你这次来京寻亲当不是寻你阿公。”
赫连卿冷哼,“负心薄幸的男人,寻来做什么,爷才不承认他是什么阿公。”
他顿了顿,才道,“爷灌醉过管家爷爷,听他说阿娘其实还有个哥哥在京城。
当年阿婆要和离,那男人只肯让阿婆带走阿娘,否则就不同意和离。
阿婆为了自由,放弃了舅舅,她觉得愧疚,一直不敢回京看舅舅。”
阿婆的儿子就是他的亲舅舅,虽不清楚他会不会认自己,人品如何。
可总要找一找,万一是个好的,自己不就有亲人了。
“你可知你阿婆是哪里人士,那男人又是谁?”
虽失望此玉娘非彼玉娘,但叶桢还是想多问点情况,再查查。
李漱玉的失踪本就蹊跷,没准赫连卿所言本身就有问题呢。
就算他的阿娘真不是沈氏的女儿,也能帮赫连卿找到亲人。
赫连卿,“阿婆生前不喜欢提从前的事,阿娘那时候年纪小,又在去边城的路上生了病,烧没了记忆。
只知道他们是京城人士,阿婆家是祖传的医术,在京城开医馆,那男人姓李。”
叶桢狐疑。
也没有记忆。
“那你阿娘呢?她现在在哪?”
问话的是沈氏。
容貌相似,名字一样,也都没了记忆,沈氏觉得赫连卿的阿娘就是自己的女儿。
赫连卿情绪低落下去,“阿娘死了。”
叶桢猜到赫连卿身份后,便打听了定远王府的情况,她是知道赫连卿父母情况的。
父亲是定远王最小的儿子,战死沙场,母亲生产后没多久抑郁而终。
而定远王其他的儿媳都在丧偶后,都被定远王嫁了出去,所以,赫连卿是由老王爷亲自养大。
叶桢没想到沈氏会这样问,想阻止已来不及,只得摸了摸赫连卿的头,以示安抚。
赫连卿抬眸看她。
刚不是说京城男女授受不亲吗?
算了,自己的女人,摸就摸吧。
沈氏红了眼,她目光移到赫连卿脸上,若这孩子的阿娘就是漱玉,那这孩子就是自己的亲外孙啊。
她再次目光恳请叶桢,她想请叶桢帮忙查明此事。
叶桢微微点头,明白她的心思,让扶光带赫连卿回去后,同沈氏说了赫连卿的身份。
沈氏听说是定远王府,对玉娘的身份又不确定了。
“我的玉娘是被人卖掉的,想来之后也没什么好身份。”
而王府娶妻应是要门当户对的。
叶桢摇头,“夫人先别急着下定论,此事我会去查,不过查明之前,还希望夫人莫要露出端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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