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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九书屋 > 古言 > 男儿行,女儿薄 > 第238章 影瘦百花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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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槿逸跌坐在雪堆里,清醒过来,站起身想要发作,惊觉顾寒站在他旁边盯着,又生生忍了回去。

只得悻悻的站起身,回自己营帐。

礼槿澜眸光闪了闪,叹息一口气,

提起剩下的一坛酒,摇摇晃晃的走出营帐。

向着龙脊山缓步而去。

………

山林中,礼槿澜提着酒坛的手指已经冻的发紫。

她蜷着腿坐在雪堆上,仰头灌了一口酒,喉间滚过辛辣,却抵不过心头的钝痛。

“你见到没有…你闪闪发光的公子拿下了元帅之位…”

她磕磕绊绊的再次提起酒坛,倾倒入唇间,发出清越的声响。

“你在哪里,快回来,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………”

“没有你我会害怕,我会做噩梦………”

她的指尖拂开身下的积雪,直到崭新的泥土露出,她好像记起槐叔和他师父还没有墓碑。

她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,走到山壁上,手曲成掌,内力顺着掌心溢出,一块完整的巨石被削落。

寒风席卷着枝头上的凌冰坠落。

她忽然笑了,笑声里混着呜咽消散在寒风中。

礼槿澜抽出匕首缓缓的雕刻着石碑,想了很久,始终未能提刀篆刻下字体。

“抱歉,什么名分都给不了你!”

最终,一块只刻印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。

“救赎!”

转头又专注的篆刻着另外一块,刻着刻着哭泣着,眼泪止不住流淌,

“对不起师父,对不起……”

山林中一声声对不起裹挟着无尽的悲痛。

两块墓碑重重在插入土中,就似她的心落入了万丈深渊。

她倚靠在石碑上,一坛酒缓缓流淌进喉间。

当酒坛空了————

酒坛从掌心滑落,在雪地中滚出蜿蜒的痕迹。

她抱着双腿,将头埋入膝盖中,蜷曲在一起。

恍惚间。

一声稀碎的脚步声披着月光走来,衣摆拂过积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
那人伸出手替她拂去发丝间的冰棱。

“槐叔,你来了……带我一起走吧!”

“我要去给师父说对不起……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。”

萧阙死死的攥着拳头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
看着她歪靠在墓碑上的姿势,显得格外孤薄,与白日里那个英姿飒爽的人天壤之别。

他单膝跪在她面前,伸出的掌心凝在半空。

最终,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裹住她发抖的双肩,指尖触碰到她灰白的发丝,刺的他心一阵一阵抽疼。

她忽然抓住他手腕,指甲掐进他的手臂中,“我们现在就走…我不想复仇…什么也不要了…”

“别走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她已经歪进他怀里,冰冷的发丝蹭过他下巴,冷得让人心颤。

萧阙僵直身体任由她靠着,听着她含混地念着陈旧的往事。

偶尔几声对不起。

那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,比岩浆更灼热。

“无所不能的你去了哪里,我是萧阙,不是他人的替身。”

她忽然抬头,睫毛上的泪珠闪烁着冷光,接着簌簌落在他的衣襟里。

四目相对的刹那——

他看见了她无助的眼眸中有过片刻的清醒。

“嗯!”

她想要推开他。

他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,“为什么,每一世你都要爱别人!”

“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,为什么你不能看见我!”

他惊觉自己失控,呼出一口白气,缓了缓情绪。

将她揽入怀中,轻声的唤她,“妖孽,对不起!”

那声音极其温柔,夹杂着小心翼翼。

礼槿澜朦朦胧胧的靠在那人怀中,本该松开的手却鬼使神差的抓紧。

靠在那人胸膛,感受着炙热滚烫的跳动,这陌生的气息让她不安,但又贪念这温暖。

“冷……”

萧阙抱起她,深一脚浅一脚往营帐走,听她低声呓语。

营地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出暖黄的光晕,他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。

怀里的人忽然蹭了蹭他下巴,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脖颈上。

“萧阙…我不值得……”

萧阙喉间滚了滚,嗓音干哑得让他难受,胸口咚咚的剧烈跳动声传来。

他低头,见她闭着眼,眼尾的泪痕未干,像春雪融化般令人触动。

“山河纵有千万里,却抵不过半分你,风月空攒十二楼,难及相牵一寸心,”

“曾经我想要揽山河,如今只想揽着你。”

她指尖微动渐渐地松开了攥紧的衣襟———

“放我下来!我要回去了!”

萧阙淡淡应了声,小心的放下她。

礼槿澜踩在积雪上,一时头重脚轻的将刚站直的人扑倒。

她装作无意的爬起来,却被人死死的攥紧手,“我不介意你把我推倒!”

礼槿澜脸色微变。“我介意!”

………

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营帐。

她躺回自己的床榻上,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
梦中陷入漫无边际的白雾里,像被揉碎的月光在周身翻涌,远处忽远忽近的梵音混着金箔落地般的清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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