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图们江边的“水花小炮弹”
“佳佳快看！水里有会飞的小炮弹！”
六月的图们江泛着粼粼波光，童小话踮着脚扒住江边的木栏杆，辫梢的彩虹丝带被风掀起，扫过卡卡狗的鼻尖。短腿柯基“汪汪”叫着往江边跑，尾巴尖的铃铛惊起几只红蜻蜓，却让藏在芦苇丛里的中华秋沙鸭仔“扑棱棱”扎进水里——油亮的黑褐色羽毛沾着水珠，脑后的长羽冠像梳了个俏皮的“冲天辫”，脚蹼划水时溅起的水花，真像颗颗会蹦跳的小炮弹。
“是鸭仔！”佳佳攥紧童小话的手——秋沙鸭仔的眼睛亮晶晶的，橙红色的喙尖叼着条银闪闪的小鱼，忽然“嗖”地跃出水面，长羽冠上的水珠落在童小话的裙摆上，吓得她“咯咯”笑，却看见鸭仔歪着脑袋盯着她手里的饭团——雪白的饭团裹着海苔碎，正散发着香喷喷的米香。
卡卡狗凑过去，把叼着的叮当猫玩偶往地上一放——蓝白相间的小猫尾巴尖系着彩虹丝带，竟让鸭仔以为是只“会发呆的小水鸟”，摇摇晃晃跑过来，用喙尖轻轻戳了戳玩偶的肚子，吓得小猫“骨碌碌”滚了一圈，丝带缠住了鸭仔的长羽冠。“别害怕呀，它是假的～”童小话蹲下身，轻轻解开丝带上的结，指尖触到鸭仔羽冠的绒毛——软乎乎的像小扇子，鸭仔非但没躲，反而把脑袋搁在她的手心，发出“啾啾”的撒娇声，像在哼《小星星》。
忽然，芦苇深处传来“哗啦”声，一只体型稍大的秋沙鸭拨开芦苇游过来，羽毛上的黑褐色斑纹比鸭仔的更亮，羽冠上系着用野薄荷编的“小领结”——是鸭妈妈。她看见两个孩子，脚蹼在水里划了个圆圈，竟用喙尖夹着片荷叶推过来，上面托着几颗圆滚滚的菱角：“这是给小客人的‘江鲜零食’呀～”
“鸭妈妈的礼物像小灯笼！”童小话拿起菱角——外壳硬邦邦的，却带着江水的清凉，咬开后雪白的果肉脆生生的，混着野薄荷的清香，惹得鸭仔凑过来，用喙尖碰了碰她的嘴角，把菱角汁沾到了自己的羽冠上，黑褐色的羽毛立刻多了抹淡淡的水光，像戴了顶“水晶小帽子”。
“鸭仔的羽冠为什么像小辫子呀？”佳佳蹲下来，看着鸭仔在浅滩上踩出的脚印——脚趾间的蹼印像小扇子，旁边还有它甩头时抖落的水珠，在阳光里闪成小彩虹。鸭妈妈忽然用脚蹼在泥地上“画”出波浪线——原来这是中华秋沙鸭的“宝宝标记”，就像童小话的彩虹丝带、佳佳的蓝书包，是妈妈给的“可爱信号”，让小伙伴在芦苇荡里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风忽然大了些，带着延边特有的“米香”——不远处的朝鲜族奶奶正蹲在江边洗打糕，雪白的糯米糕在木盆里晃呀晃，奶奶看见他们，笑着挥了挥手：“来尝尝刚捶好的打糕呀，蘸着黄豆粉吃，香得能把小鸭子都引来～”
童小话拉着佳佳跑过去，奶奶递来一块打糕——软软的糯米裹着黄豆粉，咬一口“黏糊糊”的香，连指尖都沾着细细的粉。鸭仔跟着跑过来，用喙尖啄起掉在地上的黄豆粉，橙红的喙碰在石板上发出“嗒嗒”声，惹得卡卡狗把脑袋搁在它的翅膀下，尾巴扫过它的脚蹼，惊起几片碎芦苇。
“奶奶，鸭仔会一直住在图们江吗？”佳佳看着鸭仔用脚蹼把打糕渣拨给卡卡狗，小狗凑过去闻了闻，尾巴摇得像螺旋桨。奶奶擦了擦手，从口袋里掏出张手绘的江边地图：“咱们延边的图们江可长啦，鸭仔一家会去六鼎山看大佛、去防川景区‘一眼望三国’，还会去雁鸣湖泡‘芦苇温泉’呢。要是你们想找它，跟着水花声和打糕香走就对啦～”
童小话把地图折好塞进小书包，忽然看见鸭仔用喙尖勾住她的鞋带——黑褐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蓝光，羽冠上的野薄荷叶子轻轻晃动，香味混着江水的腥甜，让她想起姥姥煮的薄荷茶。卡卡狗趁机把叮当猫玩偶放在芦苇上，小猫的蓝白身子映着水光，竟让鸭仔以为是“会飘的小点心”，围着玩偶转了三圈，忽然用喙尖把玩偶往水里一推——小猫“扑腾”漂起来，尾巴尖的丝带拖出长长的水痕，惹得童小话“咯咯”笑：“鸭仔在和小猫玩‘水上滑梯’呢！”
夕阳给图们江镀上了层金辉，鸭妈妈用喙尖轻轻敲了敲芦苇杆，发出“咚咚”的响声——该回家啦。鸭仔恋恋不舍地松开童小话的鞋带，忽然一头扎进水里，再冒出来时，喙尖叼着片完整的芦苇叶——叶片边缘被它啄出了小锯齿，像枚天然的“鸭仔书签”，童小话小心地接过来，夹进了随身带的小本子里。
“明天我们去六鼎山找鸭仔吧！”佳佳指着地图上画着小鸭子的标记，那里标着“观鸭台·听江潮”，听说清晨的六鼎山会飘着薄雾，鸭仔会跟着雾中的水汽“跳水花舞”。童小话点点头，望着渐渐沉入江中的夕阳，闻着指尖的打糕香和薄荷的凉，觉得延边的风里，连空气都是湿漉漉、香喷喷的——就像刚认识的鸭仔，带着江水的活泼，把夏天的阳光，都揉进了羽冠的绒毛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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