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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图宴感觉自己能被眼前人的不拘小节给气死,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昨夜被审问后,听到有人跟那中原将军汇报,说什么...武器,兵力之类的。离得有些远,听得不是特别真切。”

“你快同我讲讲,都听到了些什么?”巴图宴打起了精神,去取了纸笔来,准备写信给乌戎。

若是能既栽赃了大皇兄,让父王疑心于他,又能破解中原的计谋,大破其军队,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。

阿速赤努力回想着:“好像是说,原本有一批武器要运过来作为补给,但是中原皇帝那边出了问题,导致这武器迟迟送不过来。”

巴图宴听后点了点头。

“怪不得已经在此地停留了数日之久,原来是武器短缺。若是有武器,难道不应该趁着刚攻下岳城、军中气势大盛的时候一举进攻吗?”

“那中原将领正是时家人,就是那个曾经大败我们的时家。”怕巴图宴远离战场听不懂,阿速赤解释着:

“他听后勃然大怒,我都能听到他拳头猛砸在墙上的声音,说如今朝廷不公,要害他时家陷入死地。”

“质问皇帝为何如此疑心时家,眼看战争胜利,公主殿下不用和亲,就已经准备弃时家于不顾吗?”

听到“和亲”二字的巴图宴愣了一下,不自在地搓了搓手中的毛笔。

“继续,然后呢?”

阿速赤的记性很好,竟然将对话记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
说可能此刻中原朝中已然大乱,皇帝不愿让时家活着回去,但是朝中大臣们却不愿遵旨。

有与时家交好的将军愿意带队前来,但是均被皇帝驳回了意见。如今朝堂上下人心惶惶,争吵声随处可闻。

“那看来...这中原如今正内忧外患啊...”巴图宴思忖着。他要赶紧写信给父王,禀报此事。

“奥对了,还有、还有!传话的人说原本已经出发的援军和粮草车也有的部分出现了问题,粮草被劫无法送达。援军也只有一队可以赶到。”

“恐怕是那老皇帝不愿将事情做得太绝,招致骂名吧。”

巴图宴心中大喜,今天将阿速赤叫过来讲话真的是太正确、太凑巧了!

前脚父王的书信送到,让他们善待于他,甚至允许巴图宴自己写信回去,而非被逼着写指定的内容。、

这后脚就从阿速赤口中听到了中原的军机大事!

正好可以全都告诉父王。

让他们一定要坚持下去。

毕竟,和亲队伍再庞大,也远远比不上军队的人数。既然如今他们不仅粮草短缺,援军也少得可怜。

那不管是谁人领兵,都不足为惧!

“还有吗?”巴图宴得意地用笔杆敲击着砚台,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。

他感觉身上的疲惫已经被一扫而空,虽然腿部伤势未愈,但是如今的他可以骑马去跑上一圈。

“没...没了。”阿速赤见巴图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,有些愧疚。

“后面明显传信之人想要说些什么,但是好像是意识到了我还在牢中,他们生怕我听到,就走远了。”

“他们发现你听见了吗?”

“没有没有!”阿速赤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:“中原将军担心事情泄露,做了些试探性的举动,但是我都没有回应,他们这才放心的离开。”

巴图宴听后抚掌大笑:“好好好!”

“待我们攻下中原,定要在父王面前替你好好美言几句!”

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愚蠢,但是关键时刻还竟真有些用处。

巴图宴的脸色好了许多,已经在幻想登上中原皇帝宝座时候的样子了。

到时候父王定会大肆嘉奖于他,会有多风光,他不敢想。

反正到时候母妃定不会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要讨得单于重用与喜爱了。

......

接下来的几日,就跟巴图宴他们预料的一般。

路上行走的将士们步履匆匆,完全没有和亲路上的那种从容。

长公主虽说日日都来“看望”他,除了交流一些“扳倒大皇子计划”,就是谈谈天。

但是,巴图宴能从她看起来还算缓和的面色中看出隐隐的疲累。

是为军中事情而担忧吗?

“你、你、你抬头看什么!”巴图宴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摸长公主眼下浅浅的乌青,被长公主抓了个正着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,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,生出了责备的意思。

“长公主殿下,你...这几日没能歇息好吗?怎么看着你脸色不太好,是...有什么事吗?”他装作不经意地问着。

经过几日的相处,巴图宴也放弃了一开始装腔作势的架势。

“没有啊,脸色不好吗?”长公主有些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脸颊,目光有些闪躲:“许是刚来了此地,有些水土不服吧。”

巴图宴从没见过长公主这般小心低迷的样子,眉头狠狠一皱。

她应该是十分庄重、有着一见面就让人臣服的能力的人。

又或者是果端勇敢,仿佛炙热的太阳一般,敢在都是乌戎人的大厅拔出刀来抵住他的脖子。

最起码...不该像现在这样,疲态尽显,郁郁寡欢。

巴图宴不喜欢她如今这幅样子。

“如果...我是说如果!”巴图宴说话中带了些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小心翼翼:“如果你们战败了,你将如何?”

看着长公主认真思考的样子,巴图宴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起。

之前不是一副运筹帷幄、冷静自持的样子吗?现在还真认为他们会失败了?

为什么思考得这般认真?军中竟真的狼狈至此吗?!

他忽然有些不愿听长公主的回复。

“此战若败...”

巴图宴竖起了耳朵。

“我没有脸面回去面对天下百姓。”

看着长公主认真的表情,巴图宴猜到了她的意思——不成功,便成仁。

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:“不至于吧?你一介女子,没必要为了此事自戕吧?”

“我...我没有说女子不好的意思,只是觉得,你不必背负那么多责任。”巴图宴小心翼翼补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