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雍被一顿狠揍,再次躺到了床榻之上。
这次的伤比上次重,没个十几二十日根本就下不来床。
眼看自己立功的机会就这么没了,他一气之下,遣人呈了份折子给皇帝,告了皇甫疏朗一状。
谁知,他左等右等,等来的却是一名小太监。
“皇上说了,夏侯将军养伤要紧,寿宴去不了,皇上不会怪罪的。”
夏侯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,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,“就这?没了?”
小太监有些奇怪,“没了~”
夏侯雍看着帐顶,有些失神。
“奴才告退。”小太监不屑地瞟了床上的人一眼,而后回宫复旨去了。
少时,夏侯雍的继室尤氏端着药碗走了进来,“老爷,喝药了。”
“嗯。”夏侯雍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。
尤氏侍候他喝完药,问道,“皇上怎么说?”
他应付着,“我现在这副样子,皇上能说什么?”
“也是。”尤氏有些失望。
“玉盈怎么样了?”夏侯雍想起了这个原配生的女儿。
“老爷,她向来有主意,妾身怎么会知道呢?况且每次回来住,也只是在她自己的院子待着。”尤氏的语气有些自责的味道。
“不怪你,自打她亲娘走后,她就变了。也罢,随她……”
把夏侯玉盈嫁进暄王府,夏侯雍自以为对得起她。
是她自己命不好,怪得了谁?
“哎,二叔也是,有多大的仇怨下如此狠手?”尤氏不愿提夏侯玉盈,于是换了个话题。
“别跟我提他!”夏侯雍怒吼着,脖颈挺了起来。
“好,不提,不提,老爷莫要生气。”尤氏暗中得意。
只要夏侯疏朗不回来,夏侯家就会一直被她捏在手里。
他们口中的夏侯玉盈与夏侯疏朗,此刻正在禁军军营,将军大帐中。
“玉盈怎么会找到军营来?”夏侯疏朗有些奇怪。
“二叔,侄女要离开平城了,特来向二叔道别!”
“你打算去哪里?”夏侯疏朗明白玉盈的处境,没有拦她。
“去外祖家,替娘亲尽孝。”
皇甫硕继位后,外公被罢了官,不得已回了老家。
从那儿以后,自己在夏侯家的处境就更难了,以至于被许配给了都城有名的花花公子。
本来她觉得凭着自己的一份真心,可以改变夫君,谁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。
“你父亲知道吗?”夏侯疏朗有些心疼这个侄女。
“知道不知道有区别吗?”夏侯玉盈满不在乎的模样,可是眼底闪过的那抹忧伤骗不了她自己。
“侄女有件事要求二叔。”
“说吧,能帮的二叔一定帮。”
夏侯玉盈从随身的包袱中,掏了十几张地契来,“请二叔帮侄女变卖了。”
“好!”夏侯疏朗很痛快地就应了。
“还有,这几封密信是从公爹的书房中找到的,也交给二叔。”
夏侯疏朗接过,打开看了看,问道,“玉盈可曾看过?”
夏侯玉盈摇了摇头,“侄女知道轻重。”
她想了想,道,“二叔,昨晚公爹的书房被人闯了。今早侄女去的时候,里面不成样子。”
“那这几封密信你是怎么找到的?”
“公爹书房的暗阁很隐秘,侄女也是无意间得知的。”夏侯玉盈冷笑,暄王府她也不是白待的。
夏侯疏朗没多问,“密信的事儿,切不可外传。”
“二叔放心,玉盈省的。”
紧跟着,夏侯玉盈就站起身福了一礼,“玉盈就此拜别!”
夏侯疏朗心里有些堵得慌,这么聪慧的侄女竟被逼的离开了平城。
“这一路不太平,二叔派人护送你去。”
“那玉盈就多谢二叔了。”
夏侯玉盈走了,夏侯疏朗反复打量着手中的密信。
密信中有两封牵扯到了先皇继位时的一些龌龊事。
其余的就没那么重要了,因为皇甫廷已经死了。
他拿出火折子,点燃了书案上的烛火,而后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。
良久,他手中的那两封密信被点燃了。
皇甫家已经出了个弑父篡位的皇甫硕,不需要再来一个。
将近黄昏的时候,夙王的车驾才驶入了平城。
他们没有去驿馆住,而是直接来到了仙客来。
燕凌夙高价请走了院子中的房客,包下了所有的院子。
端木坤一开始还有些不赞成,来访使臣哪有住客栈,不住驿馆的?
但是,他说的动夙王吗?当然是不。
于是,他只能进宫去知会皇帝一声。
永明殿。
“皇上,夙王太霸道了,臣劝不了。”端木坤躬身道。
皇甫硕琢磨着,“仙客来会不会是夙王在北齐的暗桩,要不他怎么一来就奔了那儿去?”
“皇上,要真是夙王的暗桩,他会冒着暴露的危险,住到那儿去吗?而且,仙客来在平城没有十年,也有八年了。”
端木坤暗骂皇甫硕是个蠢货。
“瑞王说的对。”皇甫硕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,“随他,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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