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厥皇宫。
阿史那雄从皇子苑回宫后,立即唤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幕僚。
这个人没有官职,平日里只有皇帝召唤才会进宫。
但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他。
若是谁得罪了他,只要他在皇帝耳边说几句,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。
但,整个皇城有两家例外,就是阿史德家和独孤家。
也是因为他们,阿史那雄才不能给这个北齐人任何官职。
“齐老弟,泓儿说的是真的吗?”西厥皇看向面前这个瘦小,长相略有些猥琐的男子。
“皇上,事关独孤家,小的不敢妄言。”齐晓仁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。
“这里又没有外人在,朕让你说你就说,朕恕你无罪就是了。”
齐晓仁是他在皇城中唯一可以放心说话,吐苦水的人。
所以,这么多年来,他从未治过齐晓仁的罪。
“皇上,那小的就说了?”齐晓仁抬头看向龙案后的皇帝。
“哪那么多废话,赶紧说。”西厥皇催促道。
“皇上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呀!如今独孤将军的手上攥着几十万大军,一旦他有什么想法,那……”
剩下的话,齐晓仁没有说,他立马跪了下来,“小的是胡说的,请皇上治罪。”
他早已对阿史那雄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。
“起来吧,朕说了不怪就不怪。”西厥皇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谢皇上!”
齐晓仁站起身,眼珠一转,笑着往前走了几步。
“皇上,想不想听听乐子?”
“哦~阿史德家的?”西厥皇瞬间就露出了笑容。
“德王妃快不行了,德王已经开始筹备后事了。”齐晓仁边说边捂嘴偷笑,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。
“这可是个好消息。”阿史德家的人倒霉,他就开心。
“德王做梦都没想到,他要寻的火玉藤就在皇上您的手中。”
“这宝贝神物,朕还留着自己用呢。”西厥皇想到这儿,就更痛快了。
“可惜呀,让那条赤蛇给跑了,否则也能制成神药,献给皇上。”
“提到火玉藤,朕想起来了,快到你兄长的忌日了吧,回头代朕为他上柱香。”
要不是齐晓仁的大哥采火玉藤摔死了,他也得不到这等神物。
“小的替九泉之下的大哥谢皇上了。”齐晓仁跪了下来,重重地叩了三个头。
“好啦,不用磕了。”
齐晓仁极其听话,乖乖地站了起来。
“朕前两日得了几块儿极品翡翠,你拿回去玩儿吧。”西厥皇很爽快。
“小的谢过皇上。”
齐晓仁笑着离开了皇宫。
他进宫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阿史德贞娴的耳中。
“哼!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,竟然宠信这种小人。”
她也只不过发发牢骚。
能压制住齐晓仁,不让他入朝为官,还是因为他是北齐人的缘故。
否则,就以皇上对他的宠信,弄个丞相当当也说不定。
不过,等韬儿登基,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个小人。
想到这儿,阿史德贞娴的心情瞬间就好了。
阿史那雄回到寝殿屏退了左右。
他打开暗阁,拿出了一只翠绿的玉盒出来。
轻轻地打开玉盒,就见一株火玉藤躺在其间。
“十年了,你还是这般的鲜活,不愧是神物呀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阿史那雄是开怀大笑,在皇后那儿受的气,一下子就消散了。
当晚,两名黑衣人出了城门往临瑜关去了。
一个来自皇宫,一个来自德王府。
二人前后相隔两个时辰。
珞城,是西厥军押送粮草的必经之地。
城外十里的一座破庙中,姚羽鸾一行人在耐心的等着。
“吱呀”一声,破庙的门被推开了,寒啸天和两名戴着兜帽的鬼刹走了进来。
“院子找好了,天一黑咱们就能进城了。”寒啸天扬着一张笑脸。
他没想到自己这个魁梧的体格倒是派上了用场。
再加上姚大小姐把他的脸这么一捯饬,还真跟正统的西厥人没什么区别。
“可曾有人怀疑?”姚羽鸾问道。
“放心,我一个正统‘西厥人’带着两个‘北齐’手下,是最正常不过的,不会有人怀疑的。”寒啸天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万事小心为上。”燕凌夙叮嘱道。
“是……”
入夜,寒啸天一副大老爷的模样带着自己的手下们进了城门。
两名守门侍卫美滋滋地打量着各自手中的钱袋子。
“也不知哪儿来的大爷,这般豪爽。”其中一人说道。
“管他呢,像这样出手阔绰的主可不多,咱尽管收着就是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
两人说着话就把钱袋子揣了起来。
城西,一座二进的宅院中。
众人洗漱好,吃了顿热乎乎的饭菜,而后集中在了正厅之中。
“大家先好好休息两日,养好体力,之后的一段日子,恐怕要辛苦大家了。”
连续数日的奔波,燕凌夙的面上也染上了一丝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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