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洛州城在熹微晨光的笼罩下,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。湛蓝如洗的天空中,几缕薄如蝉翼的白云悠悠飘荡,似是被微风随意揉碎后洒落在天际。
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地穿透云层,温柔地倾洒在古老的洛州城。那斑驳的城墙在阳光的映照下,泛着古朴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
街道两旁,林立的店铺渐渐卸下门板,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。小贩们挑着担子,走街串巷,那悠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。
街边的柳树,枝条随风轻舞,嫩绿的叶片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,似在与路过的行人俏皮地招手。街角的茶馆里,已坐满了早起的茶客,他们一边品着香茗,一边谈论着家长里短,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。
李显带着一众侍卫,神色匆匆地踏入洛州城袁府。刚一迈进那气势恢宏的大门,李显便心急如焚,高声问道:“清悦呢,可找到了?”
“三殿下,我在这儿呢。”清悦听到声响,赶忙从房间里快步走出。
李显抬眸望去,见清悦安然无恙,原本紧拧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,长舒了一口气道:“你倒是精神头十足,可险些把我吓得魂飞魄散。若是你出了什么闪失,叫我如何向袁大人交待。依我看,你还是尽早回长安去吧!”
“哦?这么说,殿下是在担心我咯。”清悦嘴角微微勾起,一脸坏笑地试探道。
“废话!你表姐如今身怀有孕,听闻你不见了踪影,急得在府中坐立不安。”李显佯装恼怒地说道,眼中却难掩对清悦的关切之情。
就在此时,玉福突然从一侧现身。
“他怎么会在这儿?”李显瞧见玉福,不禁大惊失色,脱口而出。
“自然是盯着你们,免得你们再去抓欧阳公子。”玉福毫不畏惧,直视着李显,言辞坚定地说道。
李显着实被玉福这股无畏的气势所震慑,心中暗自惊叹,想不到如此年幼的孩子,竟为了护主这般不顾一切。
清悦见状,几步来到玉福跟前,嘲讽道:“那你倒是叫你的欧阳公子赶紧现身,莫要像个缩头乌龟,藏头藏尾,让我们四处寻觅。”
“你……”玉福被清悦这番抢白怼得面红耳赤,一时语塞,气呼呼地瞪了清悦一眼,转身匆匆跑回自己房间。
李显无奈地摇了摇头,转头看向侍卫,吩咐道:“听闻你们昨日擒获了几人,此刻便带我去瞧瞧。”
侍卫赶忙应道:“是。”
李显与清悦随着侍卫一同前往柴房。柴房内光线昏暗,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。那几个杀手被绳索紧紧缚住,瑟缩在各个角落里。他们面色惊恐,见李显等人进来,眼中满是惧意,身子止不住地颤抖。
侍卫走上前,从其中一个杀手腰间取出一块腰牌,呈递给李显,说道:“殿下,他们皆是韦府的手下。”
李显接过腰牌,细细端详,又抬眼扫视着杀手们狼狈的模样,沉声问道:“你们为何要刺杀清洛小姐?”
其中一个杀手听闻,“扑通”一声跪地,连连磕头哀求道:“殿下饶命啊!是韦良大人指使我们前来杀人,可他并未告知缘由。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实在罪该万死,求殿下开恩呐!” 说罢,额头已磕得红肿,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。
李显见从他们口中问不出更多线索,便对侍卫说道:“暂且将他们押送至洛州府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
李显正要转身离开,清悦赶忙追上来说道:“韦良乃是韦卿茹的父亲,他之所以对我姐姐下手,想必是为了报复那日我与姐姐在杏园让她女儿颜面尽失之事。殿下问他们,倒不如问我。”
李显听闻,并未言语,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。他心中已然猜到,此事与韦卿茹定然脱不了干系。可她身为太子妃,清洛又远在江南,为何还要派人来洛州杀人呢?这其中的缘由,实在让他费解。
“三殿下,您听到我说话了吗?”清悦紧跟在后面说道。
李显佯装认真,实则心不在焉地回应道:“你说的在理,只是你方才说了些什么?”
清悦一听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没想到自己一番话,他竟一句都没听进去。她生气地瞪了李显一眼,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离去。
李显也自知方才有些失礼,可毕竟自己身为男子,又怎好轻易低头赔笑。
李显身旁的侍卫黎光见状,忍不住笑道:“殿下,您似乎惹恼她了。”
李显望着清悦远去的背影,不由自主地喃喃道:“你还别说,她这背影,倒真有几分像她姐姐。”
黎光一脸看好戏的神情,附和道:“还真是像王妃呢!”
李显瞥了黎光一眼,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,说道:“别在这儿贫嘴了,速去联络各州县衙门,看看是否有新线索。都这么多日过去了,却毫无结果,还险些让清悦遇险。”
黎光赶忙低头行礼,应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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