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《红色的喜字·血咒》
程雨晴的新公寓在二十三楼,电梯需要刷两次卡才能到达。搬进来的第一周,她每晚都用三把椅子抵住大门——两把交叉成十字,一把倒立。
"这样脏东西就进不来了。"赵阿婆教她时,枯瘦的手指在椅子腿上画着看不见的符,"李家那个诅咒,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。"
第三天的凌晨三点十七分,程雨晴被"沙沙"声惊醒。月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苍白的线。那声音来自衣柜——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木板。
"谁?"程雨晴摸到床头的防狼喷雾。
沙沙声停了。取而代之的是布料摩擦的声响,还有细微的金属碰撞声,像是珠钗相击。程雨晴浑身发冷,她太熟悉这声音了——是嫁衣上的珠饰晃动的声音。
手机突然亮起。屏幕上自动跳出一条日历提醒:"距婚期还有87天"。程雨晴明明已经删除了所有与婚礼相关的日程。
她颤抖着点开详情,屏幕上赫然是一张黑白照片:民国时期的李家大宅门前,几个穿长衫的男人围着一口红棺材。照片下方有一行小字:"乙亥年七月初七,第五位新娘入殓"。
衣柜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。
程雨晴打开所有灯,拨通了陆远的电话。这位年轻的民俗学家曾在她逃离凶宅后主动联系,说研究李家诅咒多年。
"喜字又出现了?"陆远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,"拍给我看。"
程雨晴对准衣柜。透过门缝,她看见里面挂着的职业套装中间,突兀地多出一件暗红色的嫁衣。更可怕的是,嫁衣胸前的金线喜字正在渗出深色液体。
"别碰它!"陆远在电话那头提高了声音,"我二十分钟后到。现在,用盐在卧室门口画条线。"
挂断电话后,程雨晴发现梳妆台的镜子上凝满了水珠。她下意识伸手去擦,手指却僵在半空——那些水珠组成了五个清晰的汉字:
"救我 在地下"
陆远来得比预计的还快。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学者拎着个旧皮箱,身上有股寺庙香火的味道。他检查过衣柜后,脸色变得异常凝重。
"不是同一件。"他指着嫁衣袖口的刺绣,"这件是第六任新娘的,死于1953年。"他从皮箱取出个铜铃,在衣柜前轻轻摇晃。铃铛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"李家有个规矩。"陆远用镊子小心地从嫁衣上取下一片干枯的花瓣,"每代长子成婚时,必须在地下室完成'喜婚'仪式。名义上是祭祖,实际是用活人新娘的生气供养那位'夫人'。"
程雨晴想起地下室那口红棺材:"秦婉容?"
"不完全是。"陆远从皮箱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,"这是我从李家老仆后人那买的日记残页。秦婉容不是自杀,而是被活埋的。"
残页上的字迹娟秀却凌乱,像是极度恐惧中写下的:
"七月初七,李郎说我八字带煞,需在喜堂下埋三日祛晦。红绸缚我手足,朱砂封我七窍。棺材外喜乐喧天,我却听见婆婆说'时辰到,封棺'..."
程雨晴胃部一阵绞痛。她想起梦中那个歪脖子的新娘背影,和被红绸带勒住的窒息感。
"你身上有她的印记。"陆远突然指向程雨晴锁骨。那里的红指印非但没消退,反而变成了紫黑色,"这是'阴契',说明她选中了你。"
"为什么是我?"
陆远沉默片刻,从手机调出张照片:"因为你是百年来,长得最像她的新娘。"
照片里是秦婉容的画像。柳叶眉,杏仁眼,右眼角有颗泪痣——与程雨晴一模一样。
天亮前,陆远在公寓各处贴了符纸。最特别的是衣柜门上的那张——用程雨晴的中指血画了个倒置的喜字。
"暂时能挡住。"他递给程雨晴一个小布袋,"里面是雷击枣木和雄黄,随身带着。"走到门口又回头,"对了,你见过李墨的族徽吗?"
程雨晴摇头。
"是个变体的'喜'字,中间藏着个'祭'。"陆远推了推眼镜,"李家祖训:'喜字沾血,富贵不绝'。但日记最后提到,秦婉容死前改了咒——'喜字沾血,方可破咒'。"
陆远走后,程雨晴在浴缸里发现了几片腐烂的花生壳——正是梦中喜堂地上洒落的"早生贵子"。她打开热水想冲洗,流出的却是暗红色的液体,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。
程雨晴尖叫着后退,撞翻了置物架。一瓶经期用的卫生棉条滚落在地,包装上的红色蝴蝶结突然让她想起什么。她颤抖着拨通陆远的电话:
"喜字沾血...是不是指经血?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"民间确有'阴血破煞'的说法...但你要做什么?"
"我要回那栋房子。"程雨晴盯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,"结束这一切。"
七月十四,鬼门大开的前夜。程雨晴和陆远站在李家老宅门前。半年无人居住的宅院爬满藤蔓,像是被什么力量催促着疯狂生长。最诡异的是大门——上面贴满了崭新的喜字,在月光下红得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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